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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匆忙与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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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

探索思考

日复一日的忙碌生活,常常让我们难以停下脚步,或欣赏一番途中美景,或品味几多闲情雅趣,更别说有余力思索“匆忙与闲暇”这样抽象的命题了。所幸,1948年,钱穆先生在闲居于湖光胜景的一段岁月里,对此思考记录,下笔成文,流传至今。

阅读批注

顾亭林《日知录》曾引用《论语》里两则话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是当时北方人易犯的病。而“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则是当时南方人易犯的病。其实此二病乃一病。正因为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才至于群居终日言不及义。1若使生活艰难,饱食不易,那有闲工夫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呢?大抵此两种病弥漫中国古今南北,并不从晚明始有。至少在宋以下的中国,更显然地曝着了。那是一种农村社会所最易犯的病,尤其在农村社会的小地主阶层更易犯着。2

1 引经据典,引出论题

文章一开篇,作者即引用顾亭林《日知录》中的两句话为开头,并点明二者的内在关系:正因为有些人每天吃饱喝足,什么事也不思考,才导致他们整天聚在一起,胡吹乱侃,漫无边际。

2 追根溯源,界定范围

此种生活病态不分古今南北,尤其在农村社会的小地主阶层更加严重。由此可见,作者所要论述的话题并非特例,而是一种普遍的、存在久远的问题。

张横渠尝说:“世学不讲,男女从幼便骄惰坏了。”这里惰字却是中国人之真病。3惰了便骄,骄即惰之外相,亦是惰之内情。其所以惰者,则由其生活闲散,不紧张,不迫切。横渠是关中人,关中地区,在北宋时生活尚较艰,但横渠已如此说。关中以外的地区更可想见了。

3 引用论证

此处,作者继续引用古语,并发表观点:“惰”字才是中国人的真正病痛。而一个人之所以“惰”,大概是因为其生活太过闲散,没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