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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曼陀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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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导

原题为法文《Mandoline》,收录于《望舒诗稿》时改为现名。诗人在诗中描写了由于听到琴音而引发出的一连串想法。此诗清丽哀婉,带着明显的旧体诗词的影响,写出了诗人忧郁、敏感的心理,给人一种缠绵反侧、余音绕梁的感觉。

曼陀铃是一种乐器,起源于意大利,其大小和小提琴差不多。春夜中美妙的琴声引起的并不是诗人美好的情感,而是像“咽怨的亡魂”一样让人感觉“孤寂又缠绵”。

从水上飘起的,春夜的曼陀铃,

你咽怨的亡魂,孤寂又缠绵,

你在哭你的旧时情?

你徘徊到我的窗边,

寻不到昔日的芬芳,

你惆怅地哭泣到花间。

你凄婉地又重进我的纱窗,

还想寻些坠鬟的珠屑——

啊,你又失望地咽泪去他方。

你依依地又来到我耳边低泣,

啼着那颓唐哀怨之音;

然后,懒懒地,到梦水间消歇。

3

诗歌鉴赏

曼陀铃的声音远远近近,但是始终围绕在诗人的身边,诗人用拟人化的写法将曼陀铃的声音写得好像有生命力一样,它“徘徊”“哭泣”“低泣”,勾起了诗人的伤心。

这首诗从听见曼陀铃的声音写起,美妙的乐曲引起的却不是美妙的情绪体验。诗人用了拟人化的手法写出曼陀铃的乐曲带给自己的多重感受,它好似一个抓住旧梦不肯撒手的失恋者,那么沉怨哀婉,抱着旧日回忆痛苦不堪。诗人一连用了四个比拟,既写出了琴声的远远近近,又实现了从听觉到视觉的转化,让声音更具象化,给人以真实的感觉。这首诗很凄美,语言凝练,对于声音的塑造形象鲜明,给读者展示出一幅凄婉的画卷。

诗意往往出人意料。可能诗人从优美的事物出发,但是结局却出乎意料。明明是一首优美的乐曲,却惹得人伤心不已。这首诗用美丽的语言带动读者情绪的转换,让人在美的感受中却生出了悲哀的情绪。这种强烈的对比,更衬托出情绪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