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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书信 (1887—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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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凯勒的书信很重要,它们不仅是她人生故事的一份补充,也是她思想和表达成长过程的一个证明——而正是这种成长使得她与众不同。

这些信件让我们产生阅读的好奇,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它出自一个盲聋女孩之手,还因为它们本身就很有价值,几乎从第一封起就是如此。其中最出色的篇章是她谈论自己的经历,通过她的经历讲述她的世界。她对于春秋分岁差点(1)的看法并不重要,真正具有重要意义的,是她所记录的,对她影响重大的话语,她抚摩雕像、狗狗以及家禽展览上的鸡时的体会,她站在圣巴塞洛缪大教堂的走廊上对于管风琴发出的隆隆声的感觉,这样的篇章让人读不够。但是这样的内容相对来说较少,因为她一生中一直致力于“和其他人一样”生活,所以她描绘的往往并不是她所感受到的事物的样子,而是视力、听力正常的人所感受到的。

她的书信之所以出色,有一个原因是数量众多,它们是她学习写作的练习。她曾在这个国家的不同地区生活,所以与大多数朋友和亲人相隔两地。她的朋友中,有许多都是名人,我认为,虽然并不是经常,但她会感觉有必要把信写好,因此就有失自然。对这些名人,以及她最亲密的朋友,她会直率地坦露心声。她会在信中烂漫地重述听来的儿童故事,比如《小杰克》,她是在为霍尔姆斯博士和布鲁克斯大主教讲故事,非常可爱。她还会认真地复述当天的地理和植物学课程,像鹦鹉学舌一样重复听到的内容。还会有意识地展示学到的新词,这些词汇既有趣,又具有启发性。因为这样不仅仅展示了她的所学,还通过写信的方式,将这些知识和新词转化为她自己的东西。

所以这里编选这些凯勒小姐的书信有两个目的——展示她的成长历程,从几百封书信中选取最有趣、最重要的篇章进行保存。1892年之前所写的书信有许多已在帕金斯盲人学校的报告中发表过,那之前的所有信件都被原封不动地印刷出来,因为人们对这个孩子所展现出来的写作技能水平很感兴趣,甚至对标点符号的运用也很关注,所以我们复制时也保留了文字上的完整性。1892年之后的信件,我本着制作选集的态度做了一番精选,挑选的都是对于个人传记来说最合适和重要的篇章。我还根据我所保存的凯勒小姐的所有书信原稿做过核对,包括标点符号、拼写在内,所有细节都与原稿保持一致。我所做的工作只是挑选和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