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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成五年十月三十一日,本乡孝太郎从中央经济新闻社离职。三十一日晚上,在公司十八楼的会议厅,我们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

会场聚集了超过三百人,我远远地看着他。回想起来,我和他真正相处才两个月而已,但在这两个月中,我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我似乎会爱上自己的工作,即使无法和本乡先生相提并论,即使缺乏像他那样的天分,也已经点燃了内心斗志的火焰,要一辈子投入这份工作。

董事长以下的所有高级主管都到齐了,鹿岛局长的欢送词特别长。本乡先生站在更高一级的舞台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听他的致辞。加奈子太太也坐在旁边,她的手上捧着一束很大的花束。

栗田千寻站在我身旁,她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本乡先生。本乡先生不时看向我和千寻的方向,每次我们的目光交会,他就会露出那个特有的奸笑。

我不知道那天之后本乡先生和栗田千寻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在会场一看到她,很自然地走到她身旁。

同事每次提到本乡先生的往事,就会引起阵阵哄堂大笑。本乡先生腼腆地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着。加奈子太太在一旁掩嘴笑了起来。

我不时看着身旁的千寻。千寻发现了我的视线,微微点头。

我为千寻添了不少菜,也帮她调了酒。

欢送会在两个小时后结束了。本乡先生和他太太在鹿岛局长和其他准备续摊的人员的陪同下,走向出口。有同事邀我一起去,但我谎称工作还没有做完婉言谢绝了。

“要不要去喝酒?”我邀栗田千寻。

两天前,我向久美子提出分手。

“好啊,今天畅快地喝吧。”千寻说。

然后又低声嘀咕:“我无法得到那束花。”

顺着千寻的视线望去,发现手捧花束的加奈子刚好走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