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华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温和，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把鱼竿放在旁边。
对手下投去一个眼神，马上就有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小浅，我很高兴。”
云浅眉头深拧，没有说话。
“你能这么直接来质问我，说明你心里相信不是我做的，我要做，也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
这确实是云浅排除他的原因。
宋振华老奸巨猾，不会用这种明显自爆身份的方式。
她不动声色，眸光冷冷地看着他，“谁知道你会不会交给一个蠢货动手？”
比如宋知景。
比如随便一个手下。
“小浅，我跟你的交易已经生效，你不用来试探我。”
宋振华叹了口气，脸上的老人斑在灯光下很是明显，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沧桑和色彩如此鲜明，以前觉得的精气神，不过是一时的错觉。
“我确实是去见过澜芝。”
这句话一说，云浅眼里有讶然一闪而过。
她没想到他会承认，并且还是在自己没有问的情况下。
既然说了，那就没有再遮掩的必要，她沉了口气，“你不止见了她，还威胁她，让她劝我不要再查当年的事……你自己觉得这样有用么？”
宋振华抬眸，神色却没有半分意外。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什么意思？”
“听说她现在是你的母亲，但有些事情她肯定不会告诉你，她对我有偏见，怎么说我都不意外。”
两鬓斑白的老人转过头去，看着湖面，微微**起的波澜映衬在他眸底，一圈一圈，遮掩住了原本的色泽，“但我想，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有自己的分辨力。”
云浅不想听他的恭维。
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我母亲，为什么对你有偏见？”
“因为一些私事。”
“不能说？”
“暂时，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