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秦整个人都绷紧着。
如果世子当真瞧上通房丫鬟了，那沐箬惜的悲剧命运或许会再重复一遍。
……且将会面临极大的麻烦！
“世子，属下先退下了。”
不过世子向来厌恶循规蹈矩，真留个通房丫鬟在身边，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而世子自幼便中毒，被亲生爹娘舍弃，身边只有无尽的暗杀与算计。也就与沐姑娘在一起时，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了。
张秦欲言又止，半晌才接着说道：“可要把沐姑娘调回韶光苑？”
就算要罚他逾矩。
他也得多劝世子两句。
敏锐地察觉到居然被随从同情了，贺烬的神色冷了下来，他斜睨了张秦一眼。
“别想多余的事。”
“只是为了查清细作罢了。”
张秦心里暗叹，世子智多近乎妖，不通的一窍估计就在感情上了。
世子何曾如此在意过一个女子！
“是，属下明白！”
他不敢多说，便躬身退出书房，在关门时透过缝隙看自家世子。孤寂如一道阴沉的影子，贺烬指尖正抵在眉间，习以为常地忍耐着头疾的折磨……
张秦心头有些不忍。
那他就守在门外，让世子好好休息，起码在后悔前好好想清楚吧。
可偏有人想闹事。
孟芸熙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门神一般的张秦，上次也是他挡在她面前阻拦。
他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而已！
她瞪着他，孕肚在前面挺了挺，想要强行冲进书房。
“让开，我拿药给阿烬。”
“世子已经吃过沈太医的药，孟小姐请回吧。”张秦面无表情地说道。
孟芸熙温柔贤淑的面具逐渐裂开。
她脸色铁青地看着张秦，低声斥道：“阿烬只相信我而已，你是不是被沈逸泽收买了，竟然让阿烬喝他的药方！”
张秦愣住。
他记得沈太医与她是同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