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游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发现女子所唱的《长恨歌》来来去去就是这几句，刚好也就是与仙家有关的这一段，再无其他。
看来女子所知的古诗也就只有这一段了。
其实方少游也背不全这首长诗，他记得的只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或者“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又或者“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总之就是跟美人有所关联的，他基本能记得。
不过因为这首诗的名气太大，通篇他还是有些印象，故此一听到女子哼唱，立刻就让他回想起来。
虽然女子只会这一段，但毕竟是自己前世熟知的诗词，没来由的就让人觉得亲切。
如同他乡游子，忽然见到了老乡，亲切啊。
方少游眼眶有少许湿润，马上就想见见这名唱歌的女子，一诉衷肠……啊，不是，一番结交。
不过又担心自己贸然出现，惊吓了女子，所以他小心翼翼的绕过山石，伸出小半个脑袋谨慎地张望。
然而只是一眼，他的脑袋就缩不回来了。
因为眼前的情景，居然是一位年轻女子在潭水中沐浴！
夜色之下，女子的容貌分辨不清，但她的肌肤洁白如雪，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出淡淡的光亮，如同画中仙子一般，令人如痴如醉。
女子在潭水中时而游动，时而漂浮，显然水性极好，仿若水中的精灵一般，自由徜徉。
方少游起先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女子妖娆婀娜的身体上，后来逐渐发现了异常。
潭水的颜色似乎不太对。
印象中，映月潭水是清澈透明的，可此时却有些微微泛白，仿佛是有人倒了牛奶进去一般。
咦，这是个什么道理？
正当方少游对潭水的颜色变化感到疑惑不解之时，女子忽而停了下来，转头望向他躲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