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逐渐褪去，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淡淡的雾气升了起来，放眼望去视野之中氤氲朦胧。
潮湿的空气之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似乎空气都能够拧出血来。
激战夜的蕰藻浜右岸片死寂，成堆的尸体层层叠叠的交织在起，既有土黄色军服的鬼子兵，也有穿着灰色衣服的中国士兵。
此刻他们都变成冰冷的尸体，凌乱地躺在这潮湿的阵地上。
老烟枪做了个漫长的梦，梦见自己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大红花衣锦还乡，好不风光好不气派，阵阴冷秋风吹过将老烟枪拉回了现实。
他感觉到自己浑身有些冷，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空，鼻子里闻到了硝烟的味道，这才现自己还躺在冰冷的战场上，哪里有什么高头大马，只不过都是场梦而已。
老烟枪重新的闭上眼睛希望重新回到梦里，不愿意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可是梦终究是梦，醒来再也回不去，他心里咒骂着老天爷为什么不能让他直这样活在梦里，多么的舒坦，非得让他醒来。
他心里咒骂着老天爷，支起自己的右手坐了起来，现自己坐在战壕积水的泥塘里，两具鬼子兵的尸体紧挨着自己已经泡得胀。
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肋有些疼痛，这才想起昨夜的肉搏之中被鬼子刺刀扎了刀，不过刀口不深，鲜血已经凝固了，总算没有失血过多而死掉。
阵地上已经没有了喧嚣，死寂的可怕，老烟枪伸手摸了条枪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幽深的战壕挡住了他的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他不得不踩着鬼子的尸体爬出战壕。
爬出战壕之后视野开阔了许多，平坦的阵地览无余，他最先看到那杆斜插在地上的青天白日旗，布满了枪眼的破布像是漏风的筛子般，上面满是透明的大窟窿，孤零零的屹立在阵地上。
围绕着残破的旗帜方圆三百多米的阵地上躺满了尸体，许多人都保持着死前的姿势，同鬼子扭打在起，最终同归于尽，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染红了军服，惨烈而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