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诏年第一次在重要的算学课上走神了, 她两三下收起课本和笔记，拎起书包离开了教室。
不能待在这里，可她能去哪儿？
陆诏年想到了又绿, 她唯一可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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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开支，尹又绿和石森搬进了联大为宿舍管理员提供的房子，泥土与茅草搭的房子，阴暗而潮湿。
陆诏年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收拾房间。他们本来就打算请陆诏年吃顿饭, 但她在这个时间出现令人意外。
“我来讨杯热茶。”陆诏年笑。
尹又绿热情地将陆诏年引到窗边的椅子, 捧来一壶热茶：“刚烧的。”但没有像样的点心，她难免有些拘谨。
“没关系，我来看看。”看到夫妇俩这样忙碌，陆诏年自觉来的不是时候, 坐了会儿便走了。
“陆小姐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石森顾虑道。
尹又绿宽慰道：“小姐没有那么多心思, 我看, 她似乎有点心事......”
“什么事？”
“总归不是你我的事。”尹又绿想了想, 叹息道，“可你我的事, 欺瞒着小姐，甚至有点利用她, 我心头过意不去。”
“哪能是利用？”石森压低声音，“我们是地下工作者, 集体面前, 不谈个人！”
“可是，?????小姐同我是有感情的。”
“你别忘了, 当初你怎么向党承诺的, 你起了誓。当然, 我知你们情谊深厚，陆小姐只是一个学生，我们又没把她怎么样，只不过由这便利，到学校里展开工作……”
?“小可小声些！”
尹又绿打开了收音机，将声音放大。
“最新消息，我军在缅甸进展顺利，如火如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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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日本人都打到仰光了；爪哇岛的荷兰军向日本投降，印支英军节节败退，南洋诸国任日本□□……”
“政府新闻讲大话不是一日两日了，反着听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