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这个时候的顾乾对他明明没有那么冷漠的。
陶余呆滞地坐在病**，眼圈红着，眼眶干涩地发痛。
陶余望着紧闭的病房门，开始怀疑到底是他重生了，还是一切根本都是一场梦。
先是不小心听到陆清和许林北的密谋，得知了许林北根本不傻的消息，又被抓住，几次逃跑失败，接着就是一个又一个把他打到地狱里万劫不复的消息……
火场的高温似乎还在炙烤着他的皮肤，皮肉烧焦的味道、接连几天高烧的彻骨寒冷、濒死的绝望和……顾乾怀抱的温度，紧紧护住他的力度，似乎都残留着，提醒着他上一世的所作所为。
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啪——”陶余又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垂着头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被子上。
他就不明白了，他这样的人死一万次都不够，凭什么是他重生？
他就活该死无全尸，活该下地狱！可老天不仅没让他下地狱，还给了他重来的机会。
这个机会给顾乾多好？那样顾乾就不用认识他，不会和他结婚，不必被他害得放弃一切甚至还把命搭上了。
苏唐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么诡异的一幕。他瞅瞅病**的陶余，又疑惑地看了看病房号上面那排医院的名字。
是人民医院没错啊。
这……是不是得跟顾总汇报一下，转个精神科得了？
“陶先生？”苏唐敲了两下门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是顾总……”
陶余扭过头盯着他手里的文件，眼泪根本收不住，脸颊上两个红红的掌印也已经明显肿了起来，头发因为冷汗乱糟糟地贴在脸上，配着他那副表情，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文件上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漆黑又刺眼，陶余接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几个字看了一会儿才扬起脸冲苏唐笑了一下：“你告诉他，我不会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