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下, 张出尘妆容精致。
她见李靖站在身后，说道：“我听闻皇上有一镜子，清澈透亮, 能将人每一处都细致照出来，即使一根毛发都清晰如许。”
“你想要？”李靖思考起来。
那镜子是小皇子送给皇上的。据说皇上爱不释手每日都得照上几次，想要把镜子给弄来有点困难，但是若是寻个机会观摩一下，倒是不成问题。
择日不如撞日。
“我带你去看看？”
“如今天下已定，深夜潜入宫中, 当真没问题？”张出尘看向李靖。
李靖想了想, 似乎有点问题。
但是为何要深夜潜入宫里, 他们完全可以大摇大摆走进去, 只要行得正，那就没问题。
“走正门。”李靖说。
张出尘瞥了他一眼，依旧觉得不妥当。
不过她本就是率性之人，好奇那镜子，观摩一番，想来大气如李二皇帝是不会太过计较的。
化妆完毕跟着李靖一同走出府邸。
远离府邸，灯笼的光芒局限在府邸门前。
宵禁的存在，让夜色中的长安城极为冷清。
走在路上, 耳边除却虫鸣，只有更夫打更声。
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雨水慢慢掉落，月亮被乌云挡住，可见度降低。
李靖撩起袖子，想要挡在夫人头顶，然而一转身，身边还有活人的温度, 却看不到真切旁侧的人，只有一道黑色影子还有亮晶晶的荧光发出光晕。
光晕还是唇形。
李靖心脏猛地一窒，差点退步。
还好，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什么腥风血雨诡异波折没有遇见过，到不至于吓死，仔细感觉一番能察觉枕边人熟悉的气场跟温度
盯着张出尘唇形许久，他无奈问道：“你唇上是什么？怎会如此的怪异。”
“怪异？”好好一个美女被这般形容，饶是红拂女也有些气恼。
“你说谁怪异，我唇上只有承乾殿下卖的口脂，还是你买的那只。”张出尘冷笑，凝目看向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