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还不睡吗？”
郁清风摇摇头，“我已经睡了太多了。”
他坐在郁清竹床边，郁清竹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看着他，“来找我干什么？无聊了？想聊天？”
郁清风定定地看着她。
郁清竹被他盯得发毛，“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郁清风说:“姐，我想抱抱你。”
他的语气似乎透着浓浓的悲伤，郁清竹怔愣了一瞬，连忙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他，“怎么了？愁眉不展的？是哪里不舒服吗？”
郁清风闷闷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郁清竹听着他颤着声音说这话，心里难过极了，“干嘛说对不起啊？”
郁清风说:“对不起，我害得你没办法上学，还害得你去那种地方工作。”
“姐姐，对不起。”
郁清竹仰着头，泪水在眼底打转，“小风，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没有多看几眼录音机，你就不会天还没开始亮就去工地，不会为了赚钱，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做那么危险的活，小风，对不起。”
郁清风摇摇头，“不，是我太无能了，也太不小心。”
“姐，可惜了，没能买到录音机，明明……明明只需要再干两天钱就够了的，就两天……”
“姐，火葬场……累吗？你怕不怕？”
“小时候，你半夜想要上厕所都要我陪着你才敢去。”
“长大了，连恐怖片都不敢看，我每次拉着你看，你都捂着眼睛。”
“可是……你竟然去那里工作……你……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郁清竹吸了吸鼻子，默默哭泣，她声音有些哑，也有些抖，“不怕的，其实没那么可怕，电视上的那些只是……因为拍的太吓人，我才怕的。”
“小时候……小时候是因为怕黑呀，火葬场其实还好，嗯……焚烧的人大都是蒙着全身的，看不见什么，而且有爸爸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