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裕栖倏地睁开眼睛。
入眼是昏暗的室内天花板。
“是梦啊。”兀自呢喃了一声后, 言裕栖伸手在身下的沙发上摸索着，不稍片刻，一只手机型智脑落入了他的掌心。
刚点开手机型智脑, 界面上便清晰地映出了「7点18分的字眼。
都这么晚了吗？
心下念叨间，言裕栖直接坐起了身, 借着透过客厅落地窗照入室内的灯光，按下了客厅灯源的开关。
下一秒, 刚刚还昏暗的室内顿时亮堂的如同白昼。
出于本能, 言裕栖眯了眯眼睛, 适应了会儿灯光。
与此同时，先前梦中的画面，仍在他脑海中盘旋，未曾散去。
好久没做梦了，没想到会突然梦到那么久远的事。
明明，只见过一次而已。
想到这里，言裕栖抿了抿唇, 蹙了蹙眉。
那个小骗子, 说好了第二天会来找他，却连个人影都没出现！
事实上, 他家并不在那附近，相反，那里离他家还挺远的，他只是因为迷路，才碰巧走到了那里。
可是，鉴于他眼神的真挚, 他又是他收的第一个小弟, 所以, 第二天，他还是绕了好几条路，满心欢喜的专程去原地等他，一直等到夜半12点。
他没有等到他，却等到了满眼焦急担忧的跑过来抱住他的母亲和一脸严肃的站在他眼前斥责他乱跑的父亲。
回去之后，他就被父亲关了禁闭。
那是他记忆中，父亲第一次罚他。
被关在黑乎乎的禁闭室里的时候，脑海里父亲的训斥以及小男孩儿承诺的话语，不停地交叉，渐渐地，他的内心升起了一股反感。
他垂着脑袋，开始使劲的，想要擦掉小指头处残留的触感。
什么承诺什么保护，都是骗人的！
自此之后，他开始讨厌跟陌生人接触。
思绪到此，言裕栖的眸中划过一抹自嘲。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