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问道：“你妈妈生前一直都有心脏病吗？”
厉北骁立即抬头看她。
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透过她的面容，看向某个过往。
“在诊断出心脏病之前，没有见她有任何心脏病史。外公外婆家家族也没有心脏病史。”厉北骁很肯定地说道。
这一瞬间，他和苏星河的目光直直地对上。
沉默中，他们之间撞出了某种火花。
这火花刺眼，且寒冷。
厉北骁忽然想到，妈妈去世之后，父亲就将程雪晴和厉东庭带回厉家了。
也就是说，他的妈妈去世，最大的获利者是程雪晴和厉东庭母子。
这一刻，苏星河也明显地想到了这一层。
但她不敢说出来。
程雪晴和厉东庭在厉家住了那么多年。
厉东庭十岁和程雪晴回到厉家，就说明，他们母子在厉家生活了十五年。
如果他们母子就是害死厉北骁妈妈的凶手，那么，厉北骁就是和敌人一起生活了十五年。
这对厉北骁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厉北骁怎么能够容忍他自己，和杀母仇人一起生活了十五年？
苏星河立即绕过桌子，上前拉住厉北骁的手。
这时候，杨树说道：“厉先生吃的药，我拿去给两只小动物做实验了，在这段时间里，两只小动物每天吃那些药，和厉先生差不多的剂量。现在两只小动物的心脏已经衰竭，不可逆的衰竭。”
不可逆，就是说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再治疗了。
和厉北骁现在的心脏情况一模一样。
杨树带他们去看了那两只小动物。
一只小小猪，另外一只是小小兔。
长得都挺乖巧，挺萌萌哒，但现在它们都耷拉地躺着，没有一丝精气神。
杨树把它们赶起来，它们不过小跑一阵，就开始气喘吁吁，呼吸困难。
厉北骁和苏星河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