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洛林先生怎么不见了?”
抵达正厅的伊薇特左顾右盼,在人群中搜寻银发男子的身影。
“或许他被人群挤到另外一边了吧。”艾丽洁说,她拉着伊薇特挤到前排,“陛下就要到了,不要再东张西望了!”
越站在前排,被女王注意到的可能性就越大,因此贵族们都削尖了脑袋往前排挤。第一次见这种架势的人被挤到不见踪影也实属正常。连伊薇特都被踩了好几脚,今天回去她的脚肯定都肿了。
“女王陛下驾到!”
远处传来宣礼官洪亮的声音。刚刚还沸腾的男男女女们同时低下头,男的鞠躬,女的屈膝。
一辆蒸汽机车停在庄园正门口。王家侍从利落地打开车门。一个身穿深紫色礼服的矮小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从车里钻出来。她一手搀扶着王家侍从,另一手拄着一把同样紫色的蕾丝花边雨伞。那东西就是她的拐杖。
她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在王家侍从的帮助下努力爬上台阶。宾客们的脑袋垂得更低了。这个老太太看上去就像个和蔼的邻家老妇人,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样子,谁能想到她就是站在这个国家顶点的女人?
她蹒跚着走进正厅,两侧全是渴盼她眷顾的男男女女。可她看也不看他们,只是迈着瘦弱的腿继续向前走。
忽然,她停了下来,看向走道旁边的一名少女。
“你是霍恩伯里元帅的孙女吧?”她说话有些漏风,但口齿仍然清晰。
众人嫉妒的目光集中在伊薇特身上。
“是,陛下。”伊薇特保持着行屈膝礼的动作说。
“你很像你祖母。”老太太点点头,“真可惜她过早地离开了我们!”
没等伊薇特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女王陛下就继续向前走去了。
人们直到这时才直起身体,为自己没能得到女王的眷顾而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