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白衣少年焦急地看向他制止。
他是陈老先生的老来得子，本来因为对医术无感、无法接任这医馆，已经愧疚无比。
如今他只想送父亲平平静静地离开，再也不想生任何波澜。
钟薄礼也提醒：「这来历不明的药，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无妨，反正也已经是苟延残喘，多活三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试试又何妨呢？」
陈老先生叹息着，对白衣少年交代：
「文轩，倘若我真的无法活下来，就按照我之前交代的方式处理后事吧。」
他看白衣少年的目光变得柔和、充满了不舍和怜爱：
「日后你安心去绘画，让钟老先生接管这医馆就行。
我已经和永宁王谈妥了，每个月他会给你一成的银子，用作你的开支……」
「父亲……」
陈文轩声音变得沙哑，眼眶也通红着。
到了这个时候，父亲还在为他操心……
而他呢……生来对医术没有天赋、不感兴趣，不想接管这德医堂……
他对不起父亲……是他不孝……
陈老先生倒是看得开，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感觉到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难得的要命。
他看向楚惊帼道：
「小兄弟，你的药我愿意一试。
倘若我出事死了，我不怪你，也不要你入狱坐牢，但我要你多照顾文轩、做他的随从护着他。
他心性太过单纯，我担心他受人欺负……」
本就瘦骨嶙峋、眼窝凹陷的他，还这么交代后事，宛若随时都会死去。
楚惊帼走到旁边接了杯水，看着他道：
「总想着死做什么？不如想想活下来了，你要做什么。」
说话间，她把手中的杯子和药物、朝着他一递。
陈老先生皱了皱眉。
活下来？
会有活下来的可能吗？
这是他想也不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