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深很少穿黑色的衬衫，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为严肃。
他毫不避讳的盯着舒菀，那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施压。
他开了口：“出去。”
这话是对乔宁说的。
尽管他的语气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可乔宁还是有一种畏惧感。
她只能低低的应一声：“……哦。”
“宁宁……”
舒菀想把乔宁拽回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她跑得飞快，一副想要远离是非之地的样子。
周敛深站在门口，回手锁了茶水间的门，‘咔哒’一声，仿佛敲在了舒菀心上。
她看着男人抬步走过来。
他身上的雪松味很淡，但舒菀对这种气息的敏锐度，俨然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沸腾到了一个顶点。
周敛深慢条斯理地摁下咖啡机开关。
舒菀忽然很疑惑，忍不住的想：他办公室不是有单独的茶水间么？
“我似乎提醒过你，不要私下里跟盛和的建筑师约见。”
走神的那几秒钟里，周敛深忽然沉沉出声。
舒菀立刻打起精神，慢吞吞的回他：“我们见面，谈的是公事。”
话落，他偏过头看着她，手里的杯子‘咚’的一声放在吧台上。
那记声响，显得有些沉闷，又带着两分情绪似的。
舒菀心头突地一跳，垂着眼睛看他颈间那条银灰色的领带，缓声说道：“老板，你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应该不明白我们底层员工的工作内容。这样一个大型项目，又有两个乙方，工期结束之前，不可能避免工作上的交涉。”
“他是建筑师，我是设计师，我们讨论的都是设计方面的问题，总不能每一次都叫上双方的项目经理。”
舒菀的这番话，已经提前在心里走了一个过场，所以才能平静而条理清晰的在他面前说出来。
周敛深见她早有准备，竟淡淡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