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佟雪也听见了，嘲讽道：“早就劝过她了，她不听，偏要听她同伴的。这下好了，后悔了吧！”
姜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好啦，别说那些没用的，快点收拾摊子回家了！”
这丫头这张嘴，真得好好管管了！
两人回到妆馆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整条街寂静地像是没有任何生物在此存活，更别说有人家点灯了，只能彼此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摸黑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两人终于看见前方那处亮着光的二层小楼，此刻对于姜荷来说，这栋小楼既不是一座冰冷的建筑，也不是一个做营生的铺子，而是仿若茫茫大海中的一座灯塔，不管一路再艰辛坎坷，只要见了它，立马就能让人的心平静下来。
那是家的感觉。
遥遥望着，一个单薄的人影正伫立在门边，焦急地踱来踱去。佟雪扯着嗓门喊道：“兰姑娘，我们回来了！”
楚兰儿远远望见黑暗中有两个身影，急忙提着灯笼跑了过来：“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可急死我了！”
姜荷不知为何刻意忽略了她语气中的哽咽，如常笑道：“我们这么大两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倒是你，晚上风大，你在门口待了多久了？”
其实楚兰儿从傍晚就一直等着了，说出口的话却是：“我也是刚出来，见天黑了你们还没回来，可把我急坏了呢！”
佟雪觉得她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仿佛平日里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突然变得生疏了。她知道自己需要缓和气氛，便上前一步挽起楚兰儿的手臂，滔滔不绝讲起今日的所见所闻。回到妆馆时，楚兰儿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笑呵呵地去给两人准备洗澡水了。
姜荷疲惫不已，将钱袋里的钱倒出来数了数，今日一共十一个客人，十个四十五文，一个五十文，总共五百文钱，作为摆摊第一天已经算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