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孤就如同这笼中鸟,看着光鲜,却怎么飞也飞不出去”,这一日,大明豫王朱若峰正在书斋与汪琬手谈,忽然瞅着鸟笼中的那只鹦鹉,发出了长长的感叹。
这鹦鹉并非是中华传统的紫胸绿色长尾小鹦鹉,而是来自非洲的大明藩属邦特国所献,白头黄腹绿翼,据说产自伊麦利那王国(位于马达加斯加岛),当地人称之为爱情鸟,名贵的很,邦特国总共也就上贡了两只。老皇帝得到此鸟,很开心,适值豫王大婚,便赐给三儿子一只,另一只则给了皇后,夺门之变后不知所踪。
“殿下乃真龙血脉,四海八荒九州皆可去得,岂可妄自菲薄”,汪琬笑道。
“先生何必嘲笑孤,孤号称藩王,整日坐困王府,出个城都要朝廷许可,这个王,当得无趣得很”,自从前几日汪琬坚持原则,依律惩处王府右承奉谷俊杰后,便赢得了朱若峰的尊重,以先生称之。
“陛下不是放松了对藩王的限制,允许藩王在藩地做官、做事吗?您若觉得无趣,不妨找些事做”,汪琬微笑地看着他。
“唉!父皇说是放松对藩王的限制,其实不过是画饼充饥耳!”朱若峰悠悠一叹。
这一叹,饱含无奈。
表面上,光武帝下令王田一体纳税的同时,也给了各地的藩王一颗甜枣吃,允许他们在藩地做官、做事。可藩地不过一城之地,就算是一省首府,官职亦有限,官给得小了,藩王面子下不来,给大了,朝廷不放心。至今,也只有宁王在江西布政使司内任了个参议的官职,还有诸多限制,出个城都要飞马报于南京同意。至于做事,因为光武帝怕藩王仗势与民争利,不允许他们经商,所以开个厂、做生意之类的都干不了,只能做些闲事。总之,看似放松了,其实也没放松多少。
“殿下若是对祖制不满,大可向圣上上疏求变”,汪琬淡定地落了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