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奄奄的刘良佐被抬了进来,背上和屁股上血迹斑斑。三十军棍没被打死,杨易算是手下留情了。
杨易敦敦告诫将军们道,“流贼肆虐,生灵涂炭,百姓已经够苦的了。身为官军若是再行盗贼之举,百姓们苦上加苦,只会逼迫他们加入贼寇造反。流贼之所以屡禁不止,官兵中的败类难辞其咎!”
杨易站了起来,继续道,“各位将军回去必须严格军纪,若是本抚发现再有祸民之举,休怪本抚不给情面。今日只是略施惩戒,下回就不止是军棍这么简单了,望诸位好自为之!”
“诺!”众位将军们齐声道。
史可法总算明白了,原来刘良佐是因为纵容士兵滋扰地方被杨易给收拾了,心中还是为杨易叫好。大明官军军纪败坏,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剿寇的实施,往往一地流贼被赶走,官兵一过,流贼复起。在大别山里的不少地方,民众不恨流贼,更恨官兵,他们协同流贼对付官兵。
其实很多统兵的文官们意识到了军纪败坏的后果,但是他们无力改变这种状况。这些军阀们越发气焰嚣张,阳奉阴违、不服调度的事时有发生。朝廷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总不能流贼尚未剿灭,就自家人干起来了吧!
将军们走后,杨易和史可法来到后堂商议军机,虽然刚才两人闹得不愉快,但两人知道孰轻孰重,将个人恩怨抛到一边,国事为重。
史可法吩咐幕僚将地图摆在桌子上,为杨易讲解流贼形势。那“鬼画符”般的地图,杨易懒得看,但是史可法的讲述他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此番流贼东进,是革左五营联手张献忠、罗汝才等头目的联合行动,老回回马守应是盟主,可以说聚集了活跃于湖广、江淮的流贼主力。目前,老回回马守应率十万大军盘踞在桐城一带。
其余流贼闯塌天刘国能、射塌天李万庆、混十万马进忠、过天星惠登相、整世王王国宁、托天王常国安、十反王杨友贤、关索王光恩等主要活动于勋阳、襄阳、德安、黄安、南阳的山区,这一带山峦起伏,历来是盗匪出没的地方,围剿难度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