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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忠公太岳先生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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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孔自来

尝读明史,而得二事焉。仁宗初政,夏原吉曾有内艰,请修朝制。上曰:“卿老成人,宜共济艰难。卿无母,我有父乎?如卿辞职,我亦不当在此。”因留辅。孝宗朝,都御史戴珊乞休,不得,私邀刘大夏申其情。上曰:“卿与珊言,朕以天下事推诚付托,辟如主人留客坚,客亦当少留。太平未兆,忍舍朕先归乎?”大夏述以语珊,珊泣曰:“臣死此官矣。”由是以推江陵之不得遄归行志者,非必其揽权固宠之恋恋,抑帝与太后挽留之过敦尔。挤之不得,激以大义,同事者意固有在。而一倡众和,罔顾是非,“饶我”“杀我”之谤,无乃已甚乎?

夫主少国疑,群奸侧目,与李文达之时,异同不啻径庭。一峰而在,必不与洪阳同议,纷纷恩怨之口,其足信哉!善乎邹忠介之言曰:“江陵功在社稷,过在身家,国尔之议,死而后已。谓之社稷臣,奚愧焉!”

予既为公作传,以俟信史,因诵其诗而复及之,以告天下之读书论世者。公诗清华庄整,自成一家。阳春集原选若干卷,仍其旧。以公之所以不朽者,不在此区区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