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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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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名盖世的杨坚,是一个怕老婆的人。

杨坚的老婆叫独孤伽罗,鲜卑族,是史上最强老丈人独孤信的嫡女,也是李渊的七姨妈(李渊的母亲是独孤家的老四)。独孤伽罗的母亲,来自北方汉族的名门望族山东清河崔氏(曾经被北魏族诛的崔浩家族)。因此,独孤氏从小就热爱汉族的传统文化,她的性格中,既有游牧民族的好武奔放,又有汉族大家闺秀的知书达理。

公元557年,独孤氏十四岁,嫁给了年方十七岁的杨坚,从此,两个人夫唱妇随,相濡以沫。牵手四十几年,共养育了十个子女。杨坚的五个儿子,太子杨勇、晋王杨广、秦王杨俊、蜀王杨秀、汉王杨谅,都是独孤氏所生。杨坚年轻的时候,曾经向老婆发下誓言,绝对不和别的女人生孩子[1]。从结果来看,杨坚对这个誓言,还是始终如一地坚持着。

中国历史上怕老婆的皇帝并不少见,比如朱元璋,就极其忌惮大脚马皇后。然而即便如此,朱元璋在女色上还是能够有很大的自由度,比如朱元璋的儿子就有26个,出自许多不同的嫔妃。想一想,像杨坚或者朱元璋这样敬业的皇帝,每天需要处理政务的繁重可想而知。枯燥的工作之余,把后宫作为自己娱乐身心、陶冶情操的理想后花园,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然而,几十年来,杨坚一直挂念着独孤氏,在美色面前也相当克制。

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皇帝,杨坚也一定会心猿意马,也一定会羡慕外面的桃红柳绿。比如前文提到的为北周自杀殉国的尉迟迥,就有一个远近闻名的美貌孙女。这个女孩,让杨坚春心大动。于是,杨坚将尉迟女叫到仁寿宫临幸。这个仁寿宫,其实是长安城西北的一个离宫,和隋文帝杨坚的长安城还相距上百公里之遥。即便如此,得到消息的独孤氏,居然还是冲到仁寿宫,将女孩杀死了。史载,“尉迟迥女孙有美色,帝于仁寿宫见而悦之,因得幸。后伺帝听朝,阴杀之。上大怒,单骑从苑中出,入山谷间三十余里。高颍、杨素等追及,帝太息曰:吾贵为天子,不得自由!”(《隋书·文献独孤皇后传》)也就是说,杨坚这次是真怒了,杨坚发怒,居然就跟布衣夫妻一样,摔门出去了,快马加鞭狂奔了三十余里。后面居然还有“和事佬”狂追—近臣高颍和杨素(弘农杨氏)。最后,怒发冲冠的杨坚还给独孤氏留下了一句“狠话”:“我贵为天子,却没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