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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弃旧也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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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冷就喜欢囤东西,松鼠是这样,人也是。

二十年后如果让我写这专栏,我一定会教大家怎么囤白菜萝卜等过冬的菜品怎么将它们做成美味。但是,今天女人的满足感或者幸福感不能仅来自于一锅浓汤或者一碟小泡菜,女友间串门宁可展示自己囤的三四种奶茶或者花草茶或者面膜足霜,也不会展示冰箱里有多少罐咸菜——事实上,我还真想念小时候看妈妈做咸菜的那段时光,一定是一个暖阳的下午,很多的萝卜缨子(原谅我至今不知道它的学名)睡在大塑料盆里,她像洗衣服那样将它们抓起来在洗衣板上揉啊揉,绿色的汁水慢慢流下,萝卜缨子像是被洗衣机甩干过,半湿的呆在另一个盆里,等着妈妈撒下各种调料——她的表情专注又凝重,像是药剂师或者调香师或者巫婆——好了,美好的回忆到这儿可以打住了,对于萝卜缨子们来说,我妈绝对是巫婆,因为她每年都会揉死它们,在坛子里厚葬它们——她年年做咸菜,年年都忘记吃,而每个夏末帮她清洗发霉的坛子,是痛不欲生的记忆。

时代不同啦,女人们发愁的事情不是如何处理吃不完的咸菜,而是如何处理用不完的护肤品。女人这种专情不长情的动物,让她一年只用一种护肤品实在是太难了,但是让她将用了一半的东西扔掉去买新的,又仿佛有悖从小受到的教诲。

有什么比完整地用完一瓶或者一管护肤品更有成就感的?特别是,当用完一软管后,还要假装节约地用剪刀将塑料管剪开,发现里面残余量还够用几次,然后如获珍宝并假惺惺地使用完毕,将两截软管扔进垃圾箱——这种成就感简直可以令人浑身发抖——我是如此节俭!

姐妹们都心知肚明吧,按常规使用,它们是绝对用不完的。特别是像我这种连面膜都有五六种可以轮使、足霜都有三四种可挑选的松鼠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