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然有潜意识。其实,潜意识也就是无意识。无意识决不是绝对的无,而是潜在的意识。这不是一种生物本性,而是基于生物机能在实践过程中的意识积累和转换。当意识由显变隐,逐步变成潜意识,积淀在人的心理之中,或者当意识刚开始时,以潜意识的形式存在,随着刺激的反复和加强,转变为意识。
弗洛伊德提出潜意识自有其功绩,但把潜意识变成性意识,并放在最终起支配的地位,是一种抽象人本主义的观点。
马克思主义并不否认潜意识或无意识,但并不把它看成一种神秘的、生物学的本性,而是把它作为一种“不自觉”状态,是一种没有被意识到的意识。例如恩格斯在评论卡莱尔时,总是把他在作品中有意说出来的话,同他无意透露出来的东西一齐加以观察。
马克思主义也并不否认性意识,特别是文学作品中,健康合理地描绘两性关系是必要的。恩格斯在1883年评论诗人维尔特时称赞他的作品表现了“自然的、健康的肉感和肉欲”[1]。问题是,两性关系不仅是自然关系,而且是社会关系,它受阶级、法律、道德、文化的制约。因此,性的问题(两性关系、婚姻、家庭)是社会问题的一部分,而不能倒过来说,社会问题是性的问题的一部分。是社会解放为正确解决两性关系开辟了道路,而不是性的解放通向社会解放。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1版,第21卷,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