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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第一次与大师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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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年的一天,在钢琴教育家车尔尼的房间中,一个8岁的男孩坐在钢琴旁,准备向车尔尼展示自己的演奏能力。他虽然还年幼,但是无论是技巧还是表现力都超乎寻常,演奏的好像“大自然本人把他塑造成了一个钢琴家”一样。这个小男孩正是李斯特——后来的“钢琴之王”,他的王者风范在小手中已经体现出来,仿佛在这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将掌握这片钢琴国土。

车尔尼为李斯特的才华而惊叹,并决心将这个孩子引荐给当时最伟大的钢琴家、作曲家贝多芬,于是,在贝多芬秘书申德勒的帮助下,车尔尼多次努力向大师提起这个孩子,并希望请他也能够一睹他的才华。贝多芬向来对“神童”这个词很反感,他也从不相信有“神童”之事。但是,在车尔尼的软磨硬泡下,贝多芬还是答应见李斯特一面。

接下来的情形给幼年时的李斯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曾经亲口对他的学生描述当天的会面:“在我11岁的时候,我尊敬的老师车尔尼带我去见了贝多芬,之前他对贝多芬提到过我,并请他听我演奏。然而贝多芬对此很反感,但终于还是在我老师的恳求下勉强答应了,他很不耐烦地说,‘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把这个小鬼带来吧’!于是那天早上10点,我们走进了贝多芬居住的两间小屋。我有些放不开,于是车尔尼和蔼地鼓励我,贝多芬那时候正坐在窗下一张又窄又长的桌前工作,他不耐烦地盯着我们看了好一阵,然后敷衍地与车尔尼交谈了几句。在车尔尼示意我坐到钢琴前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说。我先弹了一首里斯写的小曲。弹完之后,贝多芬问我可否再弹一首巴赫的赋格,于是我选了平均律C小调那一首。‘你能把它转调弹出来吗?’贝多芬问。幸运的是我做到了。最后一个和弦结束后,我朝上看他,只见大师用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突然,一丝温柔的笑容绽放在他那黝黑的脸上,他凑过来,弯下腰,把手搭在我的头顶上,抚摸了好一阵我的头发,‘你这个小鬼,’他轻声说,‘真是个淘气包’。我忽然勇气大增,自告奋勇道,‘我想弹您的作品’!他笑着点点头。于是我弹了《C大调协奏曲》的第一乐章。弹完之后,贝多芬捏着我的双手,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柔声道,‘精彩!你是一个幸运的家伙,因为你将使很多人高兴和满足,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