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外国文学作品选·西方卷(下)(第2版)

博尔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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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1899—1986)是当今世界最负盛名的阿根廷作家,最具代表性的后现代主义作家之一,著有短篇小说集《小径分岔的花园》《恶棍列传》《虚构集》《杜撰集》《阿莱夫》《沙之书》等。博尔赫斯的小说具有非常超前的试验性,他强调文学的幻想和虚构本质,强调文学直面生命、宇宙的抽象形式本身。

《环形废墟》叙述的是一个梦幻故事。一个外乡人来到一处庙宇遗址,准备梦到一个人,并使之变成现实。他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终于达到了目的。有一天,他所在的庙宇再次遭了大火,他投火自焚。当初他乞求神灵赋予梦中少年生命时,神灵告诉他,只有火和做梦人能让少年知道自己是一个幻影,现在他突然想到,自己或许就是另一个做梦人的幻影。

《小径分岔的花园》中的主人公余准是德国间谍,他的曾祖父彭冣当过云南总督,痴迷迷宫,曾发誓要建一座谁都走不出去的迷宫,写一本比《红楼梦》人物更多的小说。后来一个外来者刺杀了他。余准奉命侦察到英军火炮阵地所在地,但在战争中,他无法直接把这个城市的名字通知给德军。在逃亡中,他找到汉学家斯蒂芬·艾伯特博士,艾伯特声称自己解开了余准曾祖父那座迷宫和小说之谜。艾伯特正在起身取证物时,被余准开枪打死。余准随即被英军逮捕,判处绞刑。但他的情报也发出去了,因为余准杀死艾伯特的事件随即见诸报端,余准的上司从中悟到了英军火炮阵地所在的叫艾伯特的城市名字。

理解这两篇小说的关键,是弄清楚自我的存在形式及其与时间的关系。在博尔赫斯看来,现实中具体可感的人的存在其实是虚假的,自我和时间呈现出无限的复杂性、相对性、多维性,世界也因此呈现出多元性、或然性。这样一来,小说的主人公就有了无限的生命。这个故事里的做梦人、余准、艾伯特都死了,但在其他无数个时间的维度中,他们可能还活着。花园的小径或迷宫不断分岔,小说中叙述的结局只是这无数条分岔中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