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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察德抵达成江,雨好像就没停过。时间缓慢地消逝于大雨中,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一切不可见人的行事也都有了遮掩。
李察德匆匆告辞,飞快地跳上奔驰车,但愿他没有给余静鸿留下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假发勒得他头皮发胀,眼镜频频滑落也很麻烦。时间,现在最宝贵、最致命的就是时间了。在离成江饭店还有两分钟路时,李察德告诉中介小刘,他决定不买房子了。他不愿和女士争抢,如果朱小姐真想要,他很乐意让给她。
挂了电话,李察德笃定了一点。这就是行骗的魅力,总会绝处逢生。老天爷待他不公,他却总能找到办法戏弄老天爷。
李察德从成江饭店停车场出来时,接到了小刘的电话,余静鸿带着他遗留的公文包来成江饭店找他了。他松了一口气,又戴上了伪装,整理了下衣服,来到酒店前台。还未等他开口,前台小姐就“认出”了他,说:“李总,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李察德微微一笑,对前台说一会有位余小姐要来找他,请她到大堂吧等他。
前台小姐在电脑系统里登记着,问道:“和您确认一下,您的房间号是?”
李察德看着可爱的前台小姐,她笑眯眯的双眼被两片镜片挡住了。镜片上有电脑屏幕的反光倒影。他俯下身,专注地看着她,在她羞红脸之前说道:“1023房间。”
李察德去洗手间卸去了伪装,变回了他自己。他回到酒店大堂,坐在一处可以看到所有进出人的椅子上。他观察着每一个走进酒店的客人,就像在水族箱前观察每一条鱼的形态。一个和他体型相似、样貌相仿的男人走出了电梯,身后跟着一位穿套裙的女士。
李察德迎了上去,握住男人的手说:“昌明总,什么风把您吹来成江了?”
那个让李察德措手不及、不得不离开老房子的电话就是真正的李昌明打来的。李昌明来成江开会,想马上来看看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