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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花开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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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花下 客饮

[唐] 白居易

晚凉思饮两三杯,召得江头酒客来。

莫怕秋无伴醉物,水莲花尽木莲开。

木芙蓉

在有“芙蓉”之名的花里,“水芙蓉”荷花自然是最著名的。虽然名字只差一个字,木芙蓉和水芙蓉可没有半点儿关系。荷花是莲科莲属水生植物,木芙蓉是锦葵科木槿属灌木,前者夏季开花,后者在8月到10月的秋季开花。

和使君子一样,木芙蓉的花也能变色,有的品种变色堪称神速,从早到晚能换三种颜色。清晨花开白色,白天变为粉红色,晚霞又变深红色,由此得名“醉芙蓉”。王安石将它比喻为“美人初醉”,几杯酒喝下,白皙的面颊便泛起红晕来。木芙蓉多生长在长江流域和华南地区,是秋末冬初里少有的开花植物,古人赞其“花如人面映秋波,拒傲清霜色更和”,又称它为“拒霜花”。

番红花

番红花是鸢尾科植物,原产欧洲南部和亚洲西南部,干制番红花在古代曾由印度经西藏传入中原,所以又叫“藏红花”。番红花的花期在10月到11月,每根花茎顶端生有一至两朵花,呈淡蓝色、紫红色或白色,花瓣上有一道道深紫色的脉纹,粗细相间,十分精致。橙黄色的花柱可制成世界著名香料,这让番红花身价大涨。一朵花只有一根细小的花柱,因此这种原料非常昂贵,若按重量计算,甚至有时能超过黄金的价格。

我国大约在明代才开始番红花的栽植,但早在汉、唐时期,西域、印度来的使者就将番红花香料作为贡品进献中原,古人称为“郁金”,为当时盛行的熏香,诗人卢照邻就曾留下“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的诗句。

龙胆

龙胆的花期很长,能从5月一直开到11月。身为多年生草本植物,龙胆外表看似弱不禁风,其实生命力顽强,即使过了霜降时节,依然傲立于寒风之中。《本草纲目》中形容它:“叶如龙葵,味苦如胆,因此得名。”龙胆花簇生在枝顶和叶腋处,形状好像钟唇外张的梵钟,只是倒了过来钟口向上,花瓣淡蓝色或蓝紫色,有时喉部生有黄绿色的斑点。野生龙胆是一种高山花卉,多长在两山之间的高坡上,也许是因为在它生长的地方常有流水,古人又把它叫作“陵游”。若是把“龙胆”和“陵游”两个名字放在一起,有龙游于山间,联想起来别有趣味,这就是古人起名的高妙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