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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德洪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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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答原静书出,读者皆喜澄善问,师善答,皆得闻所未闻。师曰:“原静所问只是知解上转,不得已与之逐节分疏。若信得良知,只在良知上用功,虽千经万典无不吻合,异端曲学一勘尽破矣,何必如此节节分解?佛家有‘扑人逐块’①之喻,见块扑人,则得人矣,见块逐块,于块奚得哉?”在座诸友闻之,惕然皆有惺悟。此学贵反求,非知解可入也。

【注释】

①《五灯会元》曰:“直须狮子咬人,莫学韩卢逐块。”喻用功夫须着力于精要处也。

【译文】

先生给陆原静的回信一经公布,读者们都对陆原静的善于提问和先生的善于解答非常赞赏,都说内容是闻所未闻的。先生说:“原静这些都是在认知解释上打转,不得已才为他分段讲解。如果相信良知,只在良知上下功夫,即使千经万典也没有不吻合的,异端典学都是一看就穿,何必要像这样一段一段地拆开解读呢!佛教有‘扑人逐块’的比喻,看到石块扑向人,才能咬住人,看到石块就去追逐石块,在石块上能得到什么呢?”在座的各位学友听了,都悚然有所省悟。这种学问贵在自省自求,不是从认知解释上可以获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