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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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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能的人做事,即使身份显贵也不会随便去做,即使受到听闻也不会自我迎合,他们必须在合乎道理之后才会行动,必须在符合正义之后才会举荐,这就是忠臣的行为。贤能的君主所喜欢听的,即使是无能的君主虽然不喜欢听,但并不是因为厌恶贤能君主的声音。君主即使无能,他们喜欢听忠臣的声音和贤能的君主是相同的,但实际行动却和贤能的君主有所不同。因为不同,所以他们的功名和祸福也就不同。因为不同,所以伍子胥被阖闾所喜欢,却被夫差所厌恶;比干在商朝时受到厌恶,但死后却被周朝所称赞。

周武王到达殷都的郊外,系马的带子掉了。当时有五位驭手在前面驾车,但没有人肯去系马,都说:“我们侍奉君主,不是来系马的。”武王于是左手放下白羽,右手放下黄钺,自己努力地去系马。孔子听到这件事后说:“这五位驭手之所以能成为王者的辅佐,是因为他们不会被无能的君主所安用。”所以,天子有不能胜过普通百姓的时候,天下有不能胜过千乘之国的时候。

秦缪公见到戎族的由余,很喜欢他并想留他下来,但由余不肯。缪公就告诉蹇叔。蹇叔说:“您把这事告诉内史廖吧。”内史廖回答说:“戎族人不懂得音乐和美食,您不如送给他这些。”缪公就送了二十八个歌女和一位好厨师给戎王。戎王非常高兴,沉迷其中,日夜不停地饮酒作乐。由余多次进谏但戎王不听,于是由余愤怒地离开戎王并归附了缪公。蹇叔并不是不能做内史廖所做的事,而是他认为那样做不合道义。缪公能够让臣子时常树立正义,所以能够洗刷殽山之战的耻辱,并且向西扩展到河雍地区。

秦缪公任命百里奚为相国。晋国派叔虎、齐国派东郭蹇到秦国来访问,公孙枝请求见他们。缪公问:“请求见客,这是你的事吗?”公孙枝回答说:“不是。”缪公又问:“是相国派你来的吗?”公孙枝回答说:“也不是。”缪公说:“那么这件事就不是你的事了。秦国偏僻落后,戎夷混杂,我们做事要各尽其职,各负其责,尚且担心被诸侯嘲笑。现在你却来管不是你的事!退下!我要治你的罪。”公孙枝退出去后,自己把情况告诉了百里奚。百里奚为公孙枝求情。缪公说:“这是你从相国那里听来的吗?如果公孙枝无罪,你为什么要请求见他?如果他有罪,你请求见他又是为什么呢?”百里奚回去后辞退了公孙枝。公孙枝就迁徙到其他地方去了,自己在街上摆摊谋生。百里奚下令吏治他的罪。明确职责范围,这是古人制定法律的原则。现在缪公违背了这一原则。他能够称霸西戎,难道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