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把茶盏推倒季玖沅面前，她神色平和，动作大方，倒是让季玖沅对她刮目相看。
在她身上，看不到女子的娇羞和扭捏，这份从容和潇洒，让他有了几分倾述的欲望。
季玖沅勾唇一笑，刷一声甩开手中折扇道：“小生虽是家中嫡子，但奈何身下还有数个庶弟。”
“庶弟优秀，我这做人嫡亲兄长的，也不能落后不是？虽是一个小小书肆，可若由我出面改变书肆现状，于我来说也是妙事一件。”
乔晚见他故作轻松，眼中却带着几分落寞的模样，心中了然。
想来他口中的庶弟不仅仅只是略微优秀而已。
自古以来嫡庶之争上至皇权，下到黎民百姓俱都逃不开。若寻常官宦人家还讲究个嫡长先后，可这商户人家自然是谁有能力，谁能赚钱谁更有话语权。
季玖沅看似玩世不恭，可也怨不得他。他一看便是被人宠着哄着长大的，即便出身商贾，可仍旧带有一份傻不愣登的天真。
乔晚温柔一笑，她倒是更喜欢这样简单而纯粹的人。
“这书肆你可能完全做主？”
“自然。”
季玖沅答得敞亮：“就算我爹认为我是半个废物，怎奈我外祖家势力不小，只要我娘在一日，这季家我还是说得算的，别说一个小小书肆，就是我要下半个季家产业也是没问题的。”
虽说庶子再厉害，可也夺不走季家家业，他只是不想总被庶子压着罢了。
他这啃老啃得一脸傲娇的模样让乔晚有些想笑。
“行，一个月后我来交货，只是这合作的方式要变一变。”
乔晚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这新生意，想了想道：“这书我不要你的润笔费，你扣除印刷的成本，所有的利润你我五五分如何？”
“这……”
季玖沅稍一犹豫后便点头同意。
他是不在乎这点蝇头小利的，只是他如今对乔晚起了几分兴趣。如果这生意做得成，他们日后说不得还有再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