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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忠公诗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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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马启图

此乡先达相国张文忠公诗草也。季子殿撰公搜而集之,庶无失世业者也。相国以功名显,词章非其所好,然出语浑灏,其文与《殷盘》、《周诰》、两汉制册相表里,其诗固骚选、初唐之音,咸有颛门名家所未易至者。盖其天授夐只,故事事兼诣。所著奏对稿,已久行世,兹辑诸裁答、书牍、诗文若干卷行之。

启图生相国后,高山仰止,殿撰公遂以校诗之役见委。已卒业,因忆相国甫垂髫,即受知顾东桥先生。而长老又言相国居约时,恂恂似不能言,乃介节凛然,此其意固已远矣。迨入翰林,不屑意为文墨,独蚤暮与新郑高公究悉国家之务,相得甚欢也。盖相国非常人,故诸所注措咸非常,要能尊主庇民,一切身家毁誉,在所不顾,所谓古豪杰大过人者。今其诗草不足尽相国之奇,即殿撰公所行裁答诸书,亦云显而可见者耳。至其魁柄潜运,上格君心,下肃臣纪,中绥氓萌,外慑四夷者,尚不尽于尺幅。穆叔有云“三不朽”,相国实兼之。彼世俗吠声辈,一无能窥相国之深。王弇洲之称相国曰:“业惟戡乱,勋表救时,在唐赞皇,复为元之。夫姚、李固相国所不逊,而赞皇以平泉自娱,相国辞三召亭,一书一意,为公家达观旷览,又非赞皇所敢望。相国师心,不蕲人知,人曷可不知相国也?”

启图少颇以功名自负,独束制举义,忽忽及壮,尚不知税驾所。相国精神,雷行宇宙间,今兹获厕校雠,得无徼灵之思乎?故抚相国之卷,无任慨然。

南郡后学马启图敬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