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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谢安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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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东晋政治中,可称得上杰出政治家的人,当是指挥淝水之战取得胜利而名传古今的谢安。谢安,字安石,陈国阳夏人,其父亲谢裒,担任过太常卿。谢安也深受晋代玄风影响,特别注重个人的修养与精神境界的追求。

谢安在20岁时,曾跑到名士王蒙那里去谈玄。当他离开后,王蒙的儿子王修问王蒙:“这个客人怎么样?父亲好像很敬重他。”王蒙说:“他来势不善啊,把我都逼得无路可走了。”因此,年轻时的谢安就已有了盛名。

谢安在40岁以前,一直隐居在会稽的东山,与王羲之、孙绰、许询、支遁等人交往,徜徉在山水之间,过着悠哉游哉、登高呼啸、临水赋诗的生活,拒绝出仕。朝廷、郡县、藩镇多次征召他为官,都被他拒绝,以致惹恼了朝廷,下令对他禁锢终身。但这条禁令无非是吓吓他而已,并未真正实行。谢安则对朝廷禁令毫不在意,反而乐得逍遥。

谢安纵情山水,却并非完全忘却现实。对现实政治,他有自己的看法,在精神生活上他亦有自己的追求。他追求潇洒风流的风度,闲雅从容的性格,注意培养自己以静制动的精神,以出奇的冷静来对待变化不定的客观世界。一次,谢安与孙绰等人共同乘船到海上远游。突然,海风大作,波汹浪高,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海船压了过来。此时,满船的人都被吓得脸色发白,而独有谢安稳坐不动,吟啸自若。船上的水手以为谢安是要继续前进,就顶风逆航,船也颠簸得更加厉害。这时谢安才慢条斯理地说:“看来,我们只怕是该回去了吧!”水手这才转过舵来返航。谢安这种从容闲雅、遇事沉着冷静的性格已成为他的一种生活习惯,正是这种“镇之以静”的处世原则,使他在后来复杂的政治生涯中取得了成功。

公元359年,谢安终于出仕了。当时谢安的弟弟谢万为西中郎将,率兵抵抗燕军进攻。而这个谢万只知谈玄,不习军务。后来在行军中听说敌人来犯,他拍马就逃,造成大军不战而溃。事后朝廷追查责任,也只是罢免谢万官职而已。谢万被废黜对谢氏家族的威望影响很大。恰在这时,征西大将军桓温聘请谢安为征西司马,已41岁的谢安于是就不得不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