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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极朝贡体制下时空秩序厘定的争夺:以南宋、金历法正朔竞争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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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贡体制是古代东亚世界秩序确立的基本方式,这一体制除了具体物质性的贡赐、等级的厘定以外,背后还有复杂的天命象征性资源的生产、交换、竞争,在这些象征性资源中很重要的就是厘定时空秩序的权力。颁定历法实际上就是取得建立统一时间坐标的权力,接受赐历就表明承认这种时间坐标,所有的活动也随之纳入这种时间体系中,中央王朝向周边民族政权的历法颁赐实际上是推行统一的时间标准,这一标准即使朝贡等活动得以在共同的时间序列下展开,同时也厘定了与周边民族象征层面的政治权力关系。于是,在中央王朝厘定的时间序列上展开的朝聘往来等外交活动建构起了对朝贡体制的认同。

10—13世纪,汉唐定型的朝贡体制产生了一些变化,东亚世界产生了宋、辽、夏、金、蒙古几个相互竞争的朝贡中心,朝贡体制由单极向多极变化。各中心均有自己历法颁赐、正朔所及的藩属范围,而各中心“敌国”之间也在厘定时空秩序的历法颁赐和正朔颁定方面展开竞争,这一竞争是不同中心时空厘定标准的权力比拼,背后其实是列国实力的较量以及争夺天命象征性资源的斗争。本章以南宋、金之间围绕历法和正朔展开的较量,探讨这一时期多极朝贡体制下列国对时空秩序等朝贡体制中重要的象征性资源的建构和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