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建立以人为中心的发展范式
当前我国职业教育政策基本仍属于工具价值取向，这可从我国改革开放以来颁布的重要政策的政策依据中看出来（见表2-2）。职业教育被视为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但职业教育是人们享有的基本权利这一点却没有得到强调。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教育视为一项基本人权，强调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一样是整个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19]将职业教育仅当作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推动器，容易忽视人的发展需要。正如杜威所说：“以职业为中心的教育，不是仅仅属于金钱的性质，就是具有狭隘的实用性质。”[20]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功能的价值取向是提供高质量人力资源，满足个体全面的、可持续的发展需求，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服务于终身学习与学习化社会。[21]因此，在建设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背景下，我国职业教育迫切需要确立一个以人为中心的发展范式，避免职业教育中狭隘主义和工具主义的泛滥，更加关注学生的教育成功、体面就业、社会参与和可持续发展。职业教育的发展应当更加关注人的发展诉求，从“职业”转向“人”，从“单一经济价值”转向“多重社会效益”，如社会公平、自由发展、民主参与等。正如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对加快发展职业教育做出的批示中指出的那样，职业教育不仅要肩负培养多样化人才、传承技术技能、促进就业创业的重要职责，也应该努力让每个人有人生出彩的机会。
表2-2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重要的职业教育政策法规及其政策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