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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想象与激情——读王斐的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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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斐是一个极端认真的艺术家,无论在生活中还是艺术上,都是如此。王斐在艺术上的认真,既体现在对理念的坚守,也体现在对技术的苛求。王斐有一个非常较真的理念:文化上的中国早在七百年前就已经灰飞烟灭,他要独自替数以亿计的汉人承担文化失落的精神折磨。王斐的这种较真超出了知性的范围,进入了意志的领域,是对一种不由分说的绝对命令的服从。这是王斐的信仰!由于有这种信仰的灌注,王斐的作品充满了悲剧色彩和铁血精神。王斐的坚强意志也体现在他对制作的技术要求上,他的所有作品都具有谨严的结构,所有细节都经过精心处理。王斐在跟画面较真,跟自己较真,在这种较量中,让自己的意志得以不断升华。这种强大的意志也会感染欣赏者,看王斐的作品会让人振作,让人奋进。

但王斐并不是文化原教旨主义者,因为他的意志在想象中获得了生机。与原教旨主义者臣服于外在力量的震慑不同,王斐将画面上的一切都纳入想象的构造之中。这是王斐的世界,一切都由他所主宰。王斐的作品不仅展示了意志的力量,而且展示了想象的奇谲。在机械复制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所有艺术都应该是超现实的。王斐的作品之所以深受收藏家的喜爱,其中原因之一就在于它暗合了超现实主义波普(Pop Surrealism)的潮流,它们都显示出了想象的魅力。不过,需要指出的是,与一般超现实主义波普作品相比,王斐的作品显得更有力量,更有气势,也更加高贵而庄严。在今天这个大众时代,人们对具有精英意识的英雄主义心存疑虑,以至于迎合大众趣味的波普风格长盛不衰。王斐在波普与精英之间达成了巧妙的平衡,他的作品既有波普或者时尚的外观,又有精英主义的内涵。对文化身份的纯粹性的执着,让王斐的作品具有浓厚的精英主义色彩,但是,由于作品展示的是由想象构造的超现实世界,其中的精英主义色彩也就超越了现实的压迫感,显得不那么滞重;而且,王斐的精英主义意识是以自伤和自省的形式出现的,从而不会对大众构成太大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