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礼貌是忠诚,虚假的礼貌是欺诈,过度的礼貌不是尊敬而是依赖。惯行这种伎俩的人,他不是在向人鞠躬,而是在向其财富低头;不是向其高贵的品质致敬,而是为了某种利益而奉承。
——巴尔塔沙·葛拉西安:智慧箴言75
许多人以为诈骗者是一群花言巧语的人,以天花乱坠的诺言和天马行空的故事误导别人,这是江湖郎中的做法。最厉害的骗子会利用朴拙不显眼的外表让人们疏于防范。他们知道夸大的言词与举止会引起怀疑;相反,他们采用习以为常、平庸、无害的手法掩藏他们的特征。“黄孩”韦尔和葛芝尔打交道时,所用的手法是做一笔生意。在埃塞俄比亚的事例中,塞拉西运用的是误导巴恰的恭谨奉承,而这正是巴恰所期待的态度。
一旦用习以为常之道消除对手的戒心,他们就不会注意到在他们背后所隐藏的欺诈。这套手法源自一个简单的事实:人们只能专心一件事,他们实在很难想象眼前与他们打交道的这个平凡无害的人,同时在筹划更险恶的阴谋。在烟幕中撒出来的烟越来越规律,越能够遮掩真实的意图。
烟幕的最简单形式是面部表情。在平庸、不动声色的外表下,各种诡计最容易得以施展,不会败露。这项武器历史上许多权大势大的人物都能运用得收放自如。据说,没有人可以读出美国总统罗斯福的脸部表情;金融大亨罗思柴尔德一辈子都在练习无动于衷的笑容和莫可名状的表情,以掩饰他真正的想法;法国小说家斯汤达尔对塔里兰的描述是:“从来没有一张脸能够如此不动声色。”
基辛格在谈判桌上可以用他单调的声音、空白的表情、以及无止无尽背诵细节,让对手烦闷到极点。然后,当对方眼神变得呆滞时,突然以一长串不客气的条件击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