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社会教育迅猛发展的态势相比,其人才培养体系远远未能跟上。截至1932年,仅有江苏省立教育学院(1928)、河北省立民众教育人员养成所(1929)、浙江省立民众教育实验学校(1930)、私立大夏大学社会教育系(1930)等数处培养专门人才。江苏教育厅曾于1930—1931年度视察了该省35县64个社会教育机关,并做出详细报告,“办理成绩优良的不过三五处,而办事精神松懈以致毫无成绩者三十一处,设备简陋而内容不充实者十三处,所办事业未能切合民众需要以致民众不愿与机关接近者十一处,工作毫无计划者五处,此外主任人员及职员兼任机关以外之有给职务者十处”[89]。由此可窥江苏全省社会教育机关的实际情形。而且,社教机关形同虚设者不是个别省份现象,“探知督学莅境,事前会议如何如何的作几小时的励精图治。在几小时内全校员工师生全体动员表演的异常热闹。社会教育机关亦不免利用热闹作一种魔术以掩护其无聊”[90]。徒有其表,华而不实。为了进一步明了情况,社员宗秉新专门调查了江苏省61县100个社会教育机关人员情况[91],据调查数据显示:填表的99个社会教育机关共有人员421人,其中男性393人,占总比例的93%,女性仅有28人。从年龄分布看,21~35岁人数最多,占311人(其中21~25岁占101人,26~30岁占126人,31~35岁占84人),主体属于年富力强。而这个群体的学历、经历情况如表5-3、表5-4所示[92]。
表5-3 江苏省各县立社会教育机关主管、职员学历统计表(1933)
表5-4 江苏省各县立社会教育机关主管、职员经历统计表(1933)
从表5-3、5-4可以看出,江苏省各县立社会教育机关有52%的主管人员受过专门的社会教育相关训练,但职员仅为6%;受普通师范教育及中学以下的训练者主管人员占38%,职员占66%。从社会教育人员经历来看,主管人员有曾任中小学职务者经历的占总比例43.5%,职员比例为46%。需要指出的是,江苏省立教育学院前8届毕业生402人,毕业生大部分在江苏省内就业,其中担任县立机关主持人或干事的占总数的47.51%(其中县立民教机关主持人为36.81%,县立民教机关干事为10.7%),省立民众机关干事占15.17%,两项汇总,从事社教工作的占总毕业人数的62.68%。[93]拥有“社会教育专门人才培训机关嚆矢”的江苏省,不论馆长还是馆员,其接受过社会教育专业训练的比例,都要明显高于其他省份,其他省份民众教育馆工作人员资格状况可想而知。“各县民教馆长多未受专业训练,而馆员之资格更低,致任民校者,不知正确之教学方法;司图书者,不知编目分类;司生计教育者,无生产知能;司体育者,不知场地布置、比赛规则。复查馆长月薪,多不过四十元,少仅二十元。馆员则多不过二十元,少不及十元。待遇如此菲薄,人才自难罗致。”[94]“现在各县的教育行政当局因为大多出身中小学校之故,业已差不多把社会教育机关当作安插中小学淘汰分子之尾闾。”[95]由此,社会教育机关被“一般人讥之为养老院,确乎是一个很好的象征”[96]。